陈柏成：远方
发布者：pxqs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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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布日期：2023-08-25
正好听到一首歌，适合当前的感觉；正好陪我下班后去追寻曾经的足迹，适合当前的心情。也不知道这首歌的歌名，就自取一个《远方》似乎很应景。这是早上打开手机听到的第一首歌，歌词有一句“读过的才叫书，走过的才叫路”，不禁让我浮想联翩。人生啊，总是有很多憧憬，需要去远方才能实现，如果画地为牢，所谓的梦想仅仅就是在梦里想一想而已，只有勇敢地走出去才会有希望。但好像有位哲人说过，“希望是本无所谓有，无所谓无的，这正如地上的路”。对我而言，有的憧憬甚至不曾走进心里，然而不出意外，它往往就很意外，它就好巧不巧啊，让你循着无形的指引，巴拉巴拉，就走成了今天的路。 这不，孝感，就是我的意外，你想不明白，寻不着答案，它就是你的命中注定。说什么选择大于人生，说什么梦想需要打拼。你说，我的选择，我的打拼，怎么就会在孝感呢？始于高考的缘分，阴差阳错在孝感开启新的人生征程。 人生求学事，梦想有两个，当兵、教书。当兵不成，教书错过。想当年分数高于湖北大学分数线２分，这个应该可以确保吧；湖北大学招生办主任是应城杨河人，他是老表的同学，这个也应该可以确保吧。再就是哥哥在咸宁工作，当年招生在咸宁，天时地利人和吧，这个更应该确保吧。湖北大学，武汉，多么美丽的梦。结果档案被招生办主任（为我读书的事曾被父亲骂过）压在应城，湖北大学是别想了，录不了；其他学校也是不用想了，没有投档案，没办法录。怎么办？怎么办都没有用，回家种地，抑或继续复读。当然，一万个不甘心地选择了复读。报名、开学、挖操场，开学一个月了，就这么天天挖呀挖呀挖，这可不就是当下全网爆红的幼儿园神曲吗？“在小小的花园里挖呀挖呀挖，种什么样的种子开什么样的花”。这还读个鬼的书，于是丢了铁锹，背了书包，赌气回了家，准备在家种地算了。 父亲没办法，连夜骑自行车赶到城里，找人想办法，听说曾经的同事在孝感任教委主任（兼师专书记），又立马连夜回家。第二天父亲带着我赶到孝感，找到老同事，我记得那个一套二的干干净净的房子；父亲老同事的和蔼亲切；那热气腾腾一桌子的饭菜；还有那不停地叮嘱经常来串门的热情，至今记忆犹新，终生难忘。主任建议说：“本来师专也蛮好，但是财校要更好一些”，于是又完美地与教书擦肩而过。那些花费一个个早起晚睡的美好时光，啃下记住的一篇篇小学、初中、高中语文课文，此刻也一点点黯淡起来。 一个电话，应城招生办立刻屁颠屁颠地将档案送到了财校，此时已是十月中旬，财校新生入学已经一个半月了，我马不停蹄地到财校正式报道，开启了孝感为期两年的求学之路。 两年的生活，说长不长，说短不短，优美，浪漫，惬意，此刻历历在目。还记得，教委门前一条街的繁华，名字也文化，就叫文化街。旁边的新华书店，那可是儿时做梦都想去的地方，原来书店可以那么大，书可以那么丰富，人那么如饥似渴。还有一个书院街，我一直很好奇书中的岳麓书院等四大书院，是多么高大上的地方，这里怎么会有个书院街呢？书院在哪儿啊？那时我纠结了好久，也一直没有弄明白，赶明儿去寻访一番解除疑惑。 书院街有一个卖笔墨纸砚和刻字的书画社门店，我非常喜欢老板的书法，据说孝感大部分的牌匾都是他写的，现在一时记不起他的名字，我和肖克斌同学经常去驻足流连，很陶醉的样子，记得还在里面买了几支毛笔，一些书法宣纸，一套刻字的刀，有暗格的宣纸不用再折痕，刻字的刀可是我第一次见，因此倍加喜爱。 传说中的孝感米酒，也可以悠闲的踱着步走进去，烧卖、清酒、糊汤米酒、生煎包到现在都是我的心头好，时不时约上陈宏平，刘涛等三五同学，来这里打一下牙祭，暑假寒假的粮票和饭菜票就是最好的保障。还有伴随着童年少年一起成长的天门花鼓戏《天仙配》，戏中烂熟于心的七仙女曾是很多人的白月光。而此刻董永公园是这么近这么近，休息日时常和徐达、舒文华等同学一起去散散步，聚聚会，合个影留个念，相册里的青葱岁月还依旧清晰。 工作后，曾经还有个借调在孝感一年半的时光，现在我又调来孝感，以后退休也会在孝感。正所谓冥冥之中，一切自有定数。 “拍拍身上的灰尘，振作疲惫的精神，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，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，早就习惯一个人。”今天下班后，一个人，循着二十年前走过的路，向北出发，出城东路，左拐进一条小胡同。以前这条路中间是沟，沟上铺着青石，也有石板，现在沟没有了，全部是平整洁净黑漆漆的沥青路，隔不多远还有个口袋公园，锻炼的器材，长椅，摇椅，和三三两两的行人，多么温馨的画面。拿起手机，偷偷拍下一个个美丽的小景。再左拐进长征一路，曾经非常熟悉经常去尝鲜的应城财鱼面、牛肉面早点店没有遇见，倒是吴晗老字号——应城猪油饼映入了眼帘，倍感亲切，急忙拍了一张发给应城在孝感的同事，这里有你心心念念的记忆。再右拐走进园林路，人民银行小院对面，多少人的记忆中的宵夜店已人去楼空，成了工行的庭院，被端庄大气的围墙取代。一路逶迤，一路与好朋友视频，记得么？某年某月的某一天，宵夜接着晚饭，连续作战，海大的碗，海大的瓶，海陆空黄白啤，喝的酒瓶堆到过道都走不通，不禁喟然感慨，“年轻，没有什么不可以”啊！继续左拐，文化路虽然在修，可以想见曾经的繁华，小汉口的美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。没几步，老父亲当年带我来过的路口，五层的小楼，依稀浮现在眼前。有些遗憾，有些亏欠，当年少不更事，胆小见不得人，再没有来一次这里感谢曾经的恩人。新华书店在路口，转角处的肯德基灯火通明。再左转，八车道的城站路宽阔养眼，车水马龙，一幅欣欣向荣的样子。 一路向前，十字路口的孝感米酒还在，只是已不复往日的人来人往。继续左拐，路过书院街、董永公园，一路拿着手机，跟着哼起来，“远方也许尽是坎坷路，也许要孤孤单单走一程，莫笑我是多情种，莫以成败论英雄，人的遭遇本不同，但有豪情壮志在我胸……”。一路走，一路歌，大路很平坦，路灯很明亮，远方很清晰。 作者简介：陈柏成，孝感市作家协会会员。现就职于孝感金融系统。